在海安镇与如皋市交界的南郊方圆十几里,人们一说起个体建筑包工头周克君总会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笔者曾接到不少人口头或书面之邀,希望把他的事迹形成文字,见诸于报。开始笔者与许多人想法一样:包工头嘛,除了“钱”就是“利”,有写的必要吗?然而,笔者通过一月有余的调查走访,还真觉得他有宣传的价值。
梦起于苦难童年
知道周克君底细的人都知道,他是苦水泡大的。别看现在的周老板住好房,出门有汽车,家大业大,经济实力雄厚。早在40年前,他老周家祖辈是远近闻名的特困户,穷得叮当响。一次笔者与他闲聊,说起他的童年,他黯然泪下。
小时候,他家五口人住两间半草房,泥墙开了几个洞当窗户,冬天用草塞住挡风,父母睡在既当厨房又当卧房的半间屋子里,他兄妹三人挤在西房,砖砌床,四周下了木桩。可能就是这刻骨铭心的居住环境左右了他的人生。后来在亲友的周济下,周克君总算读到初中,因父亲患肺病,实在难以维持生计,只好辍学。周克君人虽离开了学校,但语文课本中杜甫那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却使他难以忘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一千多年前诗圣忧民的伤感和心愿在小小年纪的周克君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再想到他家简陋的住所,他猛生了当建筑工改变自己人生,为众多的人造房的念头,这念头决定了他的人生,他为这一梦想奋斗了半辈子。
追梦于建筑行业
刚开始,周克君随海南建筑站到新疆做建筑工人,凭着他的悟性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一年后就做了施工班长,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梦想难以实现。经过反复思考,决定自己挑大梁,回乡组织建筑施工队。回乡不出3年,他的施工队已经像模像样,在当地小有名气了。上门请他建房的都要排号。有人问他,别的瓦匠找不到主,你为什么这么忙活,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做手艺的不能只看重钱,要挣脸面。”他说的“脸面”,笔者想来可能就是“道德”了。说实在的,
周克君还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他每接一个建房活儿,不是讲生意经,较量钱多少,而是念道德经。施工中他对安全抓得特别紧,所以几十年从未出事故。为防万一,他为手下工人每年上意外保险,大工500元,小工300元。他对施工质量抓得非常严,他手下一个工人告诉笔者这样一件事。有一家建房,主家擅自用了一块旧瓦板,周克君发现后,下令返工。房子都要盖好了,返工的损失太大了,工人和房主都不太愿意,他说这材料和返工损失算我的,人命关天,马虎不得,硬是把旧瓦板换下来了。周克君盖房,碰到弱势群体的房主,做的往往是赔本的买卖。住他家河北的张加涛是个瘸子,家境贫寒,砌了几间房,给工人开工钱都不够,他什么也没说,还多出了几个工,帮他搞了外墙粉刷。周克君本身患有糖尿病,平时三餐以杂粮、蔬菜为主,但他从不亏待工人,遇到大包工程,都是他母亲煮饭,他千嘱咐万叮咛,工人辛苦,要多些荤菜,让他们吃饱吃好。逢年过节,工人们还能拿到一份礼品。
圆梦于道德积累
当地人除了赞扬周克君精心施工、高质量的建房外,更多的话题是他乐于助人的善举。笔者遇到受周克君资助的弱势群体和许多特定的环境里急需帮助的人,他们说的几乎是同一句话:“周克君,大好人。”通学桥18组李广银的儿子,到李堡“倒插门”,谁知祸不单行,丈母娘和妻子相继去世,儿子在实验中学读高中,面临失学。周克君在遇到李广银的妻子闲谈时知道此事后,立刻掏出一千元塞到她的手里说:“不够,我再想办法。”李广银的妻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新长铁路通学桥段旷野中有一小屋,当地劳作人或路过人常在里面避暑躲雨小憩,因区划调整,进屋的一段路狭窄坎坷不平,常有老人摔倒。周克君从那里路过,听一个人开玩笑说,谁把这条路修一下,就是“活菩萨”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几天后,他从家里拖来筑路器械,运来水泥黄沙石子筑了五十多米的一条水泥路,3000多元都是他掏的腰包。
周克君的汽车买得比较早,当时,人们一有急事首先想到他。周荣田的女婿患重病,送医院没有交通工具,想用周克君的汽车又不好意思开口,周克君知道后,立即开车送病人去人民医院,病人家属要给他钱,他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些年来坐过他车的人不计其数,五保户张英芬、张贤索患急病的孙子、无数次住院的周华根老人、摔断腿的任吉兵等,无不是周克君当的驾驶员,他从没有收谁的一分钱。难怪人们说周克君的汽车是免费的“公交车”。有人不理解,问他:“周师傅,你贴车贴油贴心,又不收一分钱,到底图个啥?”“我图的是良心,财富靠积累,道德也靠积累,钱多了,可能使人心变黑,道德多了,只能让人心更安宁。道德比金钱更珍贵。”周克君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