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笔下所写之人,是一名退休多年的教师。写他,颇有一点偶然性。前不久,我的两篇“慈善之光”征文登在《海安日报》上。不几天,与一位朋友聊起慈善,他说:“善人善举现在真是太多了,李长山就值得你写一写。”我一激灵猛拍自己的头。对啊,我怎么忘记写他呢?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对他我太熟悉了,于是欣然命笔,挑灯夜战。
李长山是我的同事,又是挚友。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憨厚善良,老实巴交,不属那种喜欢张扬之人。他曾当过兵,文化层次不是太高,但有写作细胞,喜欢写点东西,在部队师从一位师文化干事,写出不少有份量的文章。转业后,不少工作任他择,他竟不犹豫的选中当“孩儿王”,做了一名民办教师。当时有人不解,说他傻,他说:“我喜欢孩子。”从此他和孩子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为此献出了青春年华。在几十年的教育生涯中,不管是做教师,还是做校长,为人处事都“善”字为先,情在其中。他不知为多少学生垫学费,捐文具簿本,助学助困,无私奉献。有不少家长称他是“善人校长”。
转眼间,到了退休年龄,他不得不离开心爱的讲台,但爱生情愫不但不减,而且更深。不久他被海南街道任命为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常务副主任,踏上新的岗位,了了他的心愿,高兴得他几宿没睡好觉。
关工委的工作不同于学校的正规教育,具有复杂性、松散性、流动性诸多特点,弄不好就是空架子。有的就是逢到检查,搞几个假现场作作秀应付了事。可李长山生就一付铮骨,铸就一颗善心,保持事事认真的工作态度,误人子弟的事他绝对不干,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他认真思考,工作突破口在哪里,如何打响第一炮。他深入社区,走门串户调查,排队摸底定重点,解难题。他发现社区里由于各种不同的社会因素产生了特殊家庭,这些特殊家庭又带来一批特殊儿童。他们缺生活之需,少温暖,乏教育,一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作为关工委及时帮扶他们是天经地义,责无旁贷的。他把调查的情况向街道党委汇报,并拟出工作思路。街道很快建成了特殊儿童工作领导小组,形成由分工干部、退休教师、班主任几位一体的帮扶网络,这是一个帮一个,几个帮一个立体式的特殊儿童关爱圈。关工委办公室墙上的网络图里写着:李长山(关工干部)、阙向平(分工干部)→陈志祥(孤儿);席甲富(退休教师)→陈小龙;田桂兴(退休教师)→黄志祥;陈其高(退休教师)→何学根、何学锁。这样的结对是挂在墙上还是落实在行动中呢?我特地调查了几对。家住通学桥村的何学根、何学锁是双胞胎。母亲弱智,生活缺乏自理,父亲又患脑膜炎后遗症,家里一贫如洗,陈其高在这一对苦命娃身上,说操碎了心,一点也不过分,送吃送穿,给温暖,定期为他们上教育课十年如一日,花在他二兄弟身上的费用不下三千元。李长山经常去与陈其高商议这对兄弟的助学助困事宜,特地写了一篇文章《一生俭朴,一生行善》登在《海安日报》上。家住海南村的陈志祥的母亲是个外来妹,在他三岁时离家出走,他父亲又在一次施工中不幸身亡,成为孤儿。阙向平、李长山把他定为重点帮扶对象,平时送物,过年过节送钱,更重要的是对他思想教育,辅导他的学习,让他在温馨的环境里健康成长。现在这孩子已升入双楼职中,李长山还“不放过”他,跟他的班主任联系交换意见,跟踪帮扶。其它结对助困助学的事迹也都真实感人。今年年初,李长山考虑到开学之际这些孩子亟需用钱。他带头拿出五百元解了五个孩子燃眉之急,其他的同志也分别向他们工作对象捐出一百元以上数目不等的款子。
李长山退休后,身兼社会数职:海南街道关工委常务副主任、海陵中学退教协理事、校老体协副秘书长、村民小组长、海安人民法院民间调解员。职务多、工作多,但在他心上一直烙着“慈善”二字,念念不忘下一代。今年年初海陵中学退教协开理事会,他主动找到理事长何世江,建议由学校退教协会出面,争得学校行政支持,成立“海陵中学关爱基金会”,让老同志献爱心,发挥余热,助学救困,为下一代做善德事。这个建议放在理事会上一讨论,全票通过。海陵中学田玉龙校长听汇报后,情不自禁地拍起巴掌,连声说:“好,好,这事我已酝酿多时,现在终于有着落了,你老李和退教协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在发此稿的前一天,李长山乐滋滋地告诉我,他计划联系募捐的五个街道,他已经上门沟通了三家,他们都愿意解囊,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写完这篇小记,我搁笔掩卷进入深思。李长山不过是一位普通的退休教师,为什么有如此感人的善举。答案有二,一是他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共产党员,自我修养铸就了他社会责任心,道德善心,大爱无疆的爱心;二是有一股造福子孙,助人为乐的可贵激情,在这种激情的催动下,他不断完善自我,谱写阳光人生,这是我欣赏他、敬重他、佩服他,也是我乐意写他的根本原因所在。(任吉祥)